北郭阿粟粟

矫情镇物 芝兰玉树
我在@gigeret

天泽履[捌]

[文/阿粟]


全职高手同人文

孙肖主

周门主讲话从不按套路出牌

前些日子实在太忙,大纲一直有,有时间一定会更

下章王肖纯洁友情向(不要相信(。


[捌]


那声音犹如泉水激石,冷冽清越。黄少天向身后飞快瞥了一眼,看清来人之后立时吹了声口哨,抚掌大笑道:“哎哟哟,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众人齐齐回头,只见一黑一白两匹高头大马缓缓踱步而来。黑马之上的男子相貌堂堂,不怒自威,劲装结束,一身的浩气凛然,正是泰山霸图盟的大当家韩文清。白马之上的青年儒雅清秀,形容却如韩文清一般无二的沉稳严毅,明眼人一望即知,这便是霸图智囊,二当家张新杰。

孙翔被适才张新杰冷冷的抢白,十分地不服气,刚上前一步想要回嘴,却被肖时钦拉住了衣袖。青年盯着来人,脸上笑意渐浓,微微侧头附在孙翔耳边悄声道,“新杰性子拗脾气怪,小孙莫要同他理论。”

少年嘟了嘟嘴,一脸的不情不愿,却闷闷嗯了一声,站定在青年身旁。肖时钦何尝不知少年锋芒毕露的性子,往日里口头上的亏也丝毫不愿吃,而如今竟有了几分稳重,心中甚是欣慰,一挥衣袖,将少年的手掌拢了进来捏上一捏以示宽解,不料却被少年反手牢牢握住手指。力道大得险些触发了指节上的机关,他暗中使力却丝毫挣脱不得,不禁愕然道:“……小孙?”

孙翔强装镇定目不斜视,只当肖时钦的询问是耳旁清风,却只觉双颊发烫,而握着青年的手就是不肯放松。

那厢霸图的两位当家下了马,韩文清上前一步抱拳对蓝雨门主道:“一别数月,喻门主别来无恙?”

喻文州笑眯眯回礼:“托韩当家的福。”黄少天跟在自家门主身后对着韩文清随便一搭爪:“叶秋跑得没影,这江湖上平白无故又少了势均力敌的个对手,真是无聊得紧。我说老韩,你憋不憋得慌?要不中秋宴上咱俩凑合练练得了?”

韩文清一听黄少天提起叶秋,脸色不豫,冷冷道:“提他那等不战而逃的懦夫作甚?”却对互相切磋的提议不置一词,转头看向一旁的并肩而立的肖时钦和孙翔,不着痕迹扫了一眼青年宽大衣袖,神色不变,颔首道:“孙掌门,肖先生。”

肖时钦只觉那尖刀一般的目光看穿了衣袖之下覆着的暧昧,暗暗苦笑,咳嗽一声。孙翔心领神会放开了手,由着青年领着自己上前与韩文清见礼。

“时钦见过韩大当家、张二当家。”肖时钦拱手寒暄,瞥见韩文清身后的白衣青年面色不善,心念一转便生出个计较,于是便故意长叹一口气,对霸图二当家洒然笑道:“新杰千万别动气,我这只服妖给您赔罪了。”说罢长揖及地。

这一出好比戏文折子,教张新杰看得嘴角一抽,立时轻拂衣袖偏过身去不肯受这大礼,只道:“时钦何时从文州那学得如此会唱戏说笑了?”面上虽依旧冷冷的,口气却是软了。喻文州见状早在一旁趴在黄少天肩上乐弯了腰,此刻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直起身子,笑道:“新杰可别把矛头对我,免得遂了时钦的意,倒让他在一旁瞧上热闹了。”

这喻、张、肖三人乃是与叶秋齐名的兵法大家,年少成名,聪亮明允,饶是彼此惺惺相惜,怎奈脾气心性迥然各异。江湖中与他们相熟的,早就对这三位智计卓绝的先生凑在一起只会揶揄打趣尽扯口舌之争的嗜好见怪不怪。就连黄少天那样滔滔不绝能说会道的,此时也只是抱剑在旁兴致缺缺地听他三人闲扯。孙翔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发觉肖时钦并没有在唇枪舌剑里落下风,放下心来,立即将注意力转移到一旁霸图的大当家身上。

当年霸图与嘉世天下第一之争似是早已成为一代传说,而斗神与拳皇之间纠葛却仍为江湖中人津津乐道。孙翔从叶秋手中接过神兵却邪与斗神名号时心似明镜,知道这荣光美名之后,斗神与拳皇至死方休的宿命也被自己继承下来。他混不觉畏惧,心中反倒隐隐生出几分期待,只盼早日能与那铁骨铮铮的霸图当家堂堂正正一较高下。

少年兴奋莫名心痒难抑,手中却邪好似感受到主人高昂战意,竟自行微微颤动发出嗡鸣之声起来。韩文清何等阅历,顿感周身杀气肃然,只觉身旁少年有异,刚转过身来想要一探究竟,却听轮回门内步履匆匆,一青年男子快步走出,对众人拱手道:“迎驾来迟,各位恕罪,江某定要在酒宴上自罚三杯。众位请进,门主等候多时。”这青年一如华亭文士打扮,羽扇纶巾,面容含笑,气质清雅,正是轮回副门主江波涛。

众人鱼贯而入,穿过庭院假山来到正厅。

厅中已坐了好些门派的领袖。雷霆门主戴妍琦正襟危坐,手中茶盏刚搁在樱唇边,却听屋外一阵热闹,一行十几人走进厅来。她一抬眼便从众人中认出了肖时钦,只见青年仍同从前在雷霆一般,宽衣散发,面容清朗,心中先是一喜,又是一酸。她这些时日打理门中事务,只觉繁琐异常,好在有同门师兄弟帮衬得以事事顺遂,方知当年肖时钦独自一人撑起雷霆一门何等不易,“先生”二字呼之欲出,直欲奔到他怀里大哭一场,却又生生忍了下来。

肖时钦对少女殷切目光恍若不觉,同厅中众人一一见礼,这才来到戴妍琦身前,对少女微微一笑,抱拳行礼:“戴门主好。”戴妍琦缓缓起身回礼,垂眸道:“肖先生好。”而后扬起脸来。少女眼眶微红,泫然欲涕,然而神情却是极欢喜的。见从前天真少女如今娉婷端庄,俨然已有掌门之相,肖时钦心中甚是宽慰,低声道:“辛苦妍琦。若是有难处,便着偃甲鸟传信于我。”

戴妍琦摇摇头,轻声道:“雷霆上下一心,同舟共济,并不曾有难处。我们师兄妹不求雷霆扬名立万,只希望先生在外能一切顺心如意。”

话语间,轮回门主周泽楷负手走入厅中,见众人落座,微微一笑,颔首以示问候。各门各派的掌门当家深知这仪容秀雅湛然若神的周门主实在不善言辞,同他多寒暄两句简直就是自讨苦吃,可惜礼数规矩还是得做足,皆走上前去硬着头皮同他说些感谢款待,褒扬轮回的客套话云云。只有对着木头也能说上三天三夜的黄少天,走到周泽楷面前剑眉一挑,张嘴即喋喋不休起来:“周门主这中秋宴饮以武会友真是甚合我意。唔,不过呢,我们在场的这些人呢,打打闹闹也有好些年了。意气相投的呢,早就成了好友,背道而驰的呢,打上一辈子也不相与谋。”

他话音未落,身边喻文州摇摇头,无奈笑道:“少天。”

黄少天充耳不闻,叽叽喳喳续道:“上回华山论道,我不曾有缘和你一战,却教你从蓝雨手里夺了这天下第一。我思前想后,只觉得未同“一枪穿云”周门主切磋便丢了天下第一的名号,真真太过可惜。”

厅中聪明人那么多,无人不晓剑圣话语间明里暗里挤兑轮回魁首名不副实。喻文州咳嗽一声:“少天,没规矩。”黄少天对着自家门主吐了吐舌头,扭头又对周泽楷笑道:“哎,中秋夜宴,光是以武会友未免有些无趣,咱们不如来点彩头。你我切磋一番,赌这天下第一的名号何如啊?”

此言一出,厅中立时炸了锅,众人议论纷纷,欲等轮回门主如何回应,忽听一年轻气盛的声音道:“这个主意好呀。”肖时钦见孙翔从人群中走出,脸色一变,只是他离得远了,有心阻止也无力回天。只见少年举起手中却邪,战矛直指前方霸图拳皇,洒然慷慨道,“在下翘首企足,只盼中秋夜宴能与韩大当家交个朋友,不如我们也学学枪王剑圣,让斗神与拳皇之间多年的恩怨做个了结。韩大当家的,你意下如何?”

这少年斗神对拳皇赤裸裸的挑衅又让众人大惊失色。喻文州走到肖时钦身边,伸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二人对望一眼,皆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

韩文清闻言,意味深长地看着志得意满的孙家少年。张新杰立在他身边不发一语,神色清冷,瞥了一眼扶额叹息的肖时钦复又转过头去。

半晌,韩文清从鼻中哼出一声笑意:“好说。”孙翔嘴角一勾,还想说些大话,却听张新杰冷冷道:“做客人的擅作主张,也不问过主人家答允与否了?”

周泽楷静静听着黄少天同孙翔啰啰嗦嗦大半晌,此时见众人目光复又聚集在自己身上,垂目良久,才又抬头开口道:“辛苦。休息。”

两句话,四个字,教全场鸦雀无声,呆若木鸡,更是噎得黄少天和孙翔脸色皆是一阵青白,怒也不是笑也不是,讷讷不知如何接口,厅中原本的剑拔弩张顿时消散殆尽。江波涛瞧在眼里,心中好笑,此时连忙咳嗽一声接过话来:“门主的意思是,众位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十分辛苦。眼下客房已备好,请随庄中弟子回房休憩。”

众人瞧过热闹,如遇大赦,连忙纷纷告退。张新杰伴着韩文清走过喻文州和肖时钦身旁,停住身形,深深看了两位好友。肖、喻二人眼观鼻,鼻观心,皆是有默契地不与张二当家对视。他二人只听那白衣青年冷冷开口,也是丢下四个字来,将他俩教训得哭笑不得——

“幼稚。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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