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郭阿粟粟

矫情镇物 芝兰玉树
我在@gigeret

天泽履[玖]

[文/阿粟]


全职高手同人文

孙肖主

王杰希大大俨然魏晋名士,不拿笤帚改拿麈尾,反正都是扫灰的没差

感谢 @晴空一线天 ,让我百忙之中有填文动力笑出泪,爱你(づ ̄3 ̄)づ╭❤~


[玖]


肖时钦目送张新杰离开,转过头来盯着身旁的喻文州,嘴角微微上扬,开口道:“新杰倒是错怪我了。”

喻文州以袖遮口咳嗽两声,故作惊讶道:“时钦何出此言?” 

肖时钦见他掩耳盗铃一般挡去脸上喜色,暗道:“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居然还假模假式来问我?新杰以为你我联手下套,殊不知我嘉世无心,你蓝雨有意。黄少聒噪海内驰名,心性却是一等一的沉稳。若非是有备而来,他怎会做出如此挑衅?分明是你这狐狸在背后谋划,想在这中秋宴上玩闹一番为蓝雨挣点好处。不曾想小孙愣头愣脑地主动入了你的局,黑锅也成了你我同背,一本万利,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口中却不露声色道:“玩笑罢了,文州莫要当真。”他瞥见自家掌门一脸懵懂迷惑地向他走来,便对蓝雨门主告辞,“少陪。”

适才在霸图大当家面前激发的豪气干云被周门主的四字偈语冲击得消失殆尽,孙翔仍然在琢磨周泽楷话中深意,却见肖时钦脸色不豫地朝他走来,立时暗叫不妙,懊恼想道:“他定是生气了。”连忙迎了上去,低声喊道:“小事情……”

青年敛去了温和眉眼,淡淡道:“掌门好好休息,在下先行一步。”也不管孙翔神色愕然,侧身踏出正厅大门。

“他、他竟自称‘在下’喊我‘掌门’?” 少年愣在当地做声不得,眼睁睁看着那人翩然远去,而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想的竟都是这些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事体。他肖时钦自打成了嘉世的客卿,从来都是一副温柔亲切的模样。无论自己如何顽劣,那人总是微微眯起双眼,笑着劝道:“小孙,这样不行。”又何时露出过这样冷淡的神情,说出过这样疏离的客套来?

“这样的肖时钦莫非才是他最最真实的模样?”他恍恍惚惚地想,心中没来由的慌乱,只觉之前几个月与自己共处的小事情宛如镜花水月,再也作不得数了。

他越想越是慌乱,忽然身后一声冷笑,顿时清醒大半,连忙转过身来。

正厅之中原本熙攘的人群此时已经散得干净,就连蓝雨轮回两派,皆在他发怔之时同他告了辞。立在孙翔身后的,唯有雷霆的门主而已。

戴妍琦见孙翔猛然回身看向自己,毫不示弱地扬起娇俏的面庞,泠然道:“孙掌门。”

孙翔没把这少女放在眼里,鼻腔里哼出一声:“戴门主好啊。”正欲离去,却又听得那少女大声道:“孙翔我告诉你,若是惹得先生不快活,我们雷霆上下可不放过你!”

那威胁的话语从这少女嘴里脆生生地讲来,本对孙翔没有半分杀伤力。可是那同肖时钦一般无二的西南腔调却让孙翔浑身一激灵刹住脚步。少时他大大咧咧转过身来,一挑剑眉,扬起下巴,对戴妍琦道:“我就是要惹他不高兴,你能怎地?”

少女怒道:“我们雷霆上下跟着先生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让他动过气。你……你倒是敢!”

孙翔毫不示弱,双手抱胸回嘴道:“我怎么就不敢?他……他是我嘉世客卿,可不再是你雷霆门主。他现在同你,有什么关系!”

话刚一问出口,少年就被自己这番说辞惊得心虚胆怯,一身冷汗,暗想:“是了,他与雷霆众人渊源颇深,而于我于嘉世,左右不过只是客卿,他凭什么要对我好言相劝。我同他,又有什么别的关系?又有什么别的关系?”

孙翔脸上阴晴不定,只觉心灰意冷。戴妍琦说了什么狠话他全然没听进去,呆立了半晌蓦然转身,大步离去。

轮回为这中秋宴煞费苦心,以大手笔引松江水入庭院,堆山凿池,起楼竖阁,建起了一处别致园林,各门各派落脚下榻之处隐于园中各处。众人沿着蜿蜒曲廊边走边欣赏周遭假山活水亭台楼阁,莫不啧啧称奇,皆想这轮回果然不愧是豪门,财大气粗,一掷千金。

肖时钦拣了条藏匿花间的羊肠小道,向前走了几步,耳旁隐隐可闻潺潺水声,眼前却只见如霞红叶似雪白菊,只觉这格局精妙绝伦。刚想一探究竟,身后一阵急促脚步声,回过头来,却是孙翔踏着落叶奔了过来。

他跑到青年面前站定,眨了眨眼,似是要挤走眼底残留的委屈,口气却坚定无比:“小事情。我知道你恼我没头没脑地对着韩文清说那番话,可这场和拳皇的比试,无论你怎么拦我,我都是要打的。”

肖时钦听得此言抬起头,眯着眼仔仔细细地盯着孙翔瞧。少年被他瞧得脸通红,他想说他要赌上自己的骄傲与斗神的威名,要将叶秋都没做成的事情做给天下看看,可一肚子的豪言状语全部挤在了喉咙口,明明对着韩大当家那样的人都能侃侃而谈,此时对着肖时钦硬是一句也讲不出来了,急得那被狠狠逼回去的眼泪复又开始在眼眶中直打转。

青年瞧够了,便闭上眼轻声道:“小孙若是想做就去做吧。”

孙翔没料到肖时钦这么干脆,心中只想:“他又叫我小孙了!”他又惊又喜,试探问道:“你……你不生气了?”

肖时钦笑了一声,摇摇头,不知是向孙翔抑或是向自己解释道:“我本也不是在生你的气……”话音未落就听得一声欢呼,紧接着被那少年拥入怀中。只听孙翔在他耳边嚷道:“我说小事情对我就是对旁人不同的,是也不是?那小妮子就知道胡说八道!我同她才不一样。”少年放开手,快活地又跑又跳,说是要去找戴妍琦。肖时钦看着喜形于色的孙翔跑远,暗想自己怎竟不知小孙同妍琦交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又禁不住叹了口气,回过神来忽觉红叶晃眼,白菊颓丧,水声恼人,周遭一切皆不怎么动人了。他想自己从未碰到过这样光芒四射的少年。他想让孙翔学会进退有度,却又总不忍心折了他的锋芒,到头来却把自己困住了。

“真是鲜见时钦闷闷不乐,竟会辜负如此良辰美景?”只听花间丛中人影一晃,一白衣青年自走至肖时钦身前。那青年神姿高彻,手持麈尾,只是左眼被玄铁所制的眼罩覆得严严实实,平添一丝冷冽气息。

肖时钦见是来人,展颜笑道:“先前在厅中不曾见到微草堂中人,还以为你尚在途中。”

白衣青年道:“微草远在京师,路途遥遥,这等大事我自是不敢怠慢,月前便携着徒儿启程,昨日到的此处。”

他说得煞有介事却颇为戏谑。肖时钦却深知他脾性,晓得微草亦对轮回在太华比武前搞出这么一档子声势浩大的中秋宴疑虑匪浅,当下也不点破,转而笑道:“许久不曾见到英杰了,他的武功可是又精进了不少?”

白衣青年听好友提及自己徒弟,一脸倨傲神色,昂然道:“英杰天资聪颖,又肯发奋努力,为人谦逊谨慎,当是错不了的。”

肖时钦点头笑道:“世人皆知你王杰希精于易学,左眼通天彻地看破乾坤,自是识人有方。我可早就信了你了。”

王杰希嘴角微微一扬,似是大大方方受了好友的赞誉,然而右眼之中却殊无笑意,沉声道:“你倒别光嘴上说得漂亮。为何当日我劝你莫去嘉世,最后你却仍旧一意孤行了?”见肖时钦语塞,又冷冷道,“这回不用起卦便知,你现在左右不过是自讨苦吃。”

肖时钦笑着摇头:“不准,不准。”

“你若非真对那混不吝的小子上了心,又怎会如此失了态?”王杰希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向花间深处复又走了两步,花影重重,落在这人身上,衬得他只如风尘外物。

肖时钦知他已将先前与孙翔之事尽收眼底,勉强一笑,兀自嘟囔道:“杰希你啊,一不算卦就开始说胡话了……”忽觉一阵风过,只见王杰希手中麈尾一挥,人已欺上前来,不待肖时钦回神,那白玉般的手指直点他眉间。

“肖时钦啊肖时钦,你我总角之谊,相识已逾十年。我还能不了解你?你那出了名的情深意重,迟早会害惨你。”王杰希盯着他瞧了半晌,摇头道,“你这样的人怎么去教孙家那混小子?不成、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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