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肖]彩虹[03]
商学院小本 x 数学PHD 的故事笑出泪
请不要在意细节
都是胡编乱造
有过去式的王肖。
大抵因为肖时钦是第一个夸自己聪明的人，孙翔还真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早晨的课再也没缺过一堂，偶尔去图书馆啃啃笔记烧烧脑，还经常捧着作业屁颠颠跑去肖时钦的办公室求教。只是他每次去办公室都能看见那个叫戴妍琦的小姑娘。小姑娘来得早，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叫随机过程的书，开始和肖时钦讨论起伊藤积分和黎曼积分的不同来。肖时钦和戴妍琦刚开学便谈过，小姑娘年纪不大，职业规划得清清楚楚，就想往科研方面发展，肖时钦挺欣赏的，便给她开了一条长长的书单。
孙翔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都说不准他俩人讲的是英语还是汉语，只得悻悻作罢，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
刚巧张佳乐捧着咖啡晃进了办公室。早上一睁眼就收到肖时钦的微信，说是买了菜晚上做火锅叫他一起来吃，他二话不说就发了个666的表情。床上刷刷手机赖掉两个小时后他心里毕竟还是有点数，喝茶归喝茶，聊天归聊天，论文总是还得继续写的，都这个份上了不拿个学位对得起谁，于是决定今天就把社交活动给缓一缓，良心大发大白天跑来办公室做科研写论文，没想到脑子一热却忘记了今天正好是肖时钦的答疑时间，办公室里热闹非凡。
他一见此情此景还真有些吃惊，以往自己带的那些课，总有不少小朋友课后情真意切地给他发电子邮件，字里行间声泪俱下，阐述自己他有多么需要助教的帮助，教他双目盈泪深受感动，结果约好了答疑时间最后关头那些小朋友却压根连影子也没出现一个，深受打击。
“以前不到期末关头咱们办公室总是门可罗雀的，这届小朋友们可真热爱学习，时钦真辛苦。”
肖时钦埋着头在和戴妍琦讲题，苦笑着摆摆手示意没空理他的打趣，没想到孙翔在一旁闲得无聊，撇了撇嘴插话道：“那是因为人家肖老师教得好，我们愿意学，不行啊。”
张佳乐也就是随口一说，本来都坐下来打开LaTeX跑起MATLAB了，听孙翔这番话立时一阵牙酸，回头把这小家伙从头到尾打量半天。
他读了那么多书，教了那么多小孩，领了那么多名片，喝了那么多咖啡，去过那么多大银行的大堂，自诩看人神准。孙翔这样的，摆明了就是来刷脸混学分的小纨绔嘛。
naïve。张佳乐懒得和他啰嗦，脸上还是笑眯眯地，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这招换到别人身上差不多能行，可拜托，这是肖时钦耶。
这个办公室里因为研究方向热门，与金融行业联系紧密，曾经出品过不少业界精英，做数量交易的，做模型风控的，做机器学习的，各个数钱数到手软。他们当助教时，对商学院的小朋友那可真可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张佳乐怀疑一是因为他们懒，二是因为这是他们心存不多的良知作祟——毕竟日后抢的就是这些孩子的饭碗，目前便悲天悯人力所能及地给他们一些虚无缥缈的便利好了。
单纯的学院派那可真就屈指可数了。然而偏偏不巧，肖时钦就是其中一位。
肖时钦刚入学的时候办公室里和他关系好的，除了张佳乐还有王杰希和林敬言。那个时候林敬言已经是最后一年，论文答辩完，还一早拿到了南边那个民风剽悍的红州一所州立立名校的聘书，准备第二年夏天毕业典礼一过就去正式开启教书生涯，所以只是偶尔出现在办公室，春风和煦地和后辈们谈谈天聊聊地。
而王杰希只比肖时钦大了一届，有些必修的专业课和选修的计算机课他俩还是一起去上的，关系一度特别亲密，凑在一起研究个泛函分析像谈情说爱，写个代码像打加密版的情书，张佳乐在旁冷眼看着，依他不靠谱的直觉总认为这志同道合的两人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猫腻。——直到王杰希突然放弃了Ph.D.学位，拿着个硕士毕业证，接了个某一所G字打头的跨国大公司的Offer，只身去了西海岸的硅谷。
本来只是个人选择的问题，张佳乐估摸着以肖时钦冷静又温和的个性，心里再怎么不舍怎么着也能握个手祝他前途无量一帆风顺的。
但是王杰希却没告诉肖时钦。——那家伙找过办公室里每一个人单独道别，唯独没有和肖时钦。
后来肖时钦和张佳乐在某次全美数学学术会议后的晚宴上聊起来。他拿起手机给他看王杰希发的最后一条微信——我去硅谷了。你多保重。
“就这样。”肖时钦从盘子里叉了一块牛排，对着还带着血水只有三分熟的肉块模糊地笑了笑，“我大概是办公室里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真是要命啊。张佳乐看着对方颇为惊悚的神情动作，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想。他绞尽脑汁试着想去分析一下王杰希的心理活动，然而无果。好在肖时钦压根没问他对王杰希处理问题的方式的看法，填饱了肚子就径自端着红酒离席去和别的大学教授和他们的学生聊天去了。他坐在餐桌前看着肖时钦的背影叹了口气，也叉起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想别人家的经费就是足，这牛排比自己学校的会议餐里的好吃多了，不能浪费。
肖时钦后来就再也没提过王杰希。
而办公室里来来往往的，最后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等肖时钦帮戴妍琦讲解完题目答疑时间都快结束了，孙翔脚都站麻了，还得应付张佳乐有一搭没一搭的调戏。——张佳乐像是在逗猫，惹得孙翔立刻就要炸毛。
小姑娘倒是高高兴兴地收拾书包走了，留下了肖时钦看着气鼓鼓的孙翔特别尴尬，说不然我去图书馆给你讲题？
孙翔垮着脸说：“我饿。我中午没吃饭就来了，没想到妍琦这小妮子这么能问问题。”
肖时钦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那不然你先买点什么垫垫肚子？晚上我和佳乐准备弄个小火锅，在我家。你要不要一起来？哦对了，也叫上唐昊吧——人多热闹些。”